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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幾米,幸運兒的煩惱
  • 2004年07月19日
  •   “很多人看幾米,覺得他很夢幻,可是我有很多悲傷是講不出來的……”

      “一個童話詩人,在安靜的世界里。”這是一位女大學生對幾米的印象。因為喜歡幾米筆下那個世界的美好和淡淡哀愁,她從偏僻的郊區趕到新聞發布會現場,只為了看一眼幾米。

      “很多人看幾米,覺得他很夢幻,可是我有很多悲傷是講不出來的……”

      在精心的籌備下,一個包含了電影展、畫展、舞台劇、新書發布的“幾米感性生活藝術季”的商業推廣活動在上海、北京分別舉行。在商業力量的驅動下,一直躲在書本後遠離人群的幾米也走向了前台。

      本月10日上午,是幾米與本報記者約定的采訪時間。記者早早來到約定的大公館內。時間已至11點,仍未見到幾米出現。接到新聞聯絡人的電話,說是幾米父親病重,幾米在住處等待進一步的信息,采訪取消。

      取消的采訪在下午4點得到了恢複。在上海東湖路7號大公館內的陽光餐廳內,瘦小的幾米剛剛從衛生間出來,見到記者的第一句話是,“我的眼睛不大好,幾乎看不見你。我有接受過你們報紙的采訪。”長期的案頭工作,對他的視力影響很大。在采訪中,對視力下降的抱怨他說了好幾次。

      看上去,身穿淺色衣服的幾米像個怯生生的學生。在采訪的一個小時里,幾米時而雙手捂臉,時而用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,一直看著窗外的樹和天空,磕磕絆絆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。看得出,和一個陌生人的交談他還是不大習慣。

      “我不是個羞澀的人,但我不習慣面前有很多人,在自己家里就很輕松,不習慣別人贊美我,更不習慣面對鏡頭。”十年的時間里,幾米習慣了獨自一人工作,因此一到人多的地方,就會沒有理由的緊張。

      當記者給他拍照時,幾米的臉上流露出的是尷尬和緊張的表情,甚至還有點慌亂。采訪時坐得遠遠的經紀人跑了過來,和幾米說了幾句話,記者才借此完成了拍攝工作。

      成名的變化

      記者:兩年前,你在內地還不為人知。兩年後,你已成為受到關注的公眾人物,你是否習慣這樣的變化?生活有什麼改變?

      幾米:因為這是一個慢慢的過程,所以還好。但事實上也並不是很習慣,因為不習慣那麼多的關注,大家都看著幾米,我是背負著幾米的書的那個形象,確實是給我一種壓力,這個壓力讓我總是擔心他不是讀者想象的那個幾米。

      從去年到今年,這個情形比較嚴重,感到外面(社會)的拉力很強,以前書沒出這麼多,沒有和電影媒體的結合,就比較單純,現在有了電影,有了舞台劇,大家就會對幾米比較好奇,那我總是覺得應該去出現一下,所以這兩年慢慢我覺得有點無法抵抗那樣的東西,在公眾面前,我的出現有一點可能算是為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。

      我還是把95%的時間留給自己和我的創作,出現在媒體的面前就1%,但是因為受到關注之後,這個1%的擴張力就讓大家誤以為我花90%的時間出現在媒體面前。

      記者:現在參加這麼大規模的活動,你不像以前那樣緊張了,在電視里做節目看到你更善于表達自己了,性格也開朗了很多。

      逃離人群是幾米成名後壓抑的渴望

      幾米:我覺得自己沒有更加外向,不過以前確實更加內向。以前媒體采訪很少,所以相對來說大家對我的印象退得很後面。現在老實說,一方面也是接受了不少這方面的訓練,常常面對不同的媒體,另外一方面,當你作品比較多,你也能夠更加清楚地講述自己的東西,所以你也能夠變得更加自信。如果你要和我談別的,我完全是沒有辦法的,可是如果你要和我談我的作品,我就有一種自信出來。這種自信可能會讓別人覺得我可以談了,不像以前那樣了。

      記者:從自己的安靜的內心世界里走出來,面對著這麼一個喧囂的社會,一個現實社會,你是怎樣一步步接受它的?

      幾米:其實縱使是現在,我大部分還是處于一個非常安靜的世界。大家認為我現在比較開朗或者怎樣,其實以前同樣也是接受媒體采訪,可能在報紙上只是一個小小的版塊,但是現在我就被放得很大,給人感覺是我慢慢陷入這個喧囂的社會里去了。實際上並沒有,我花更多的時間在創作,生活結構基本和以前是一樣的。過去我是非常吝嗇去分享的,我會覺得去分享不如自己回去創作。可是現在我覺得,分享也是不錯的,尤其是對也喜歡創作的朋友,我會有一種反饋的感覺。

      電影和舞台劇

      記者:你的作品改編的兩部電影,你有什麼看法?更喜歡哪一部?

      幾米:兩部我都看了。當香港的導演王家衛以及杜琪峰來找我的時候,那種感覺真是受寵若驚,“這是真的嗎?怎麼可能啊?我這麼小的幾頁的東西?你為什麼有興趣?”雖然這是現實,但是我心里有很多的疑惑。直到簽約,我才相信這些都是真的。在等待的過程中,是充滿期待的,我會去憧憬男主角是誰,女主角是誰。

      《向左走,向右走》是比較扣著我的繪本在做,而且這個作品本身故事性就比較強,我看到這個電影的感動就多一點,你會驚訝地看到導演如何把一個平面的東西和真實相結合,而且劇本編寫得非常巧妙,許多我在書里想到但是沒有畫出來的東西它都幫我做到了,而且這基本上算是一個蠻緊湊蠻適合大家去看的電影,你可以帶著微笑去看,去感動。

      而《地下鐵》對我來說是蠻複雜的。因為一開始王家衛就告訴我,他並不是要去呈現幾米的故事,幾米的視覺,而是要去呈現幾米的味道,幾米的感覺,所以必然是作了很大的修正。出于作者的自私,我還是比較想看和我比較接近的東西,或者說是更忠實于我作品的東西。但是《地下鐵》有兩岸三地這麼棒的演員,還有梁朝偉在里面演一個盲人。而且,它放在聖誕節推出,在那樣寒冷的季節,尤其是在有個寒冷冬天的城市,看那樣溫暖的片子,還是感覺不錯的。

      逃離人群是幾米成名後壓抑的渴望

      記者:相比而言,電影和舞台劇,你更喜歡哪種形式?

      幾米:舞台劇。電影是導演的。《地下鐵》這本書呈現的時候就是用舞台劇形式來呈現,它是用非常節奏性、非常單一性來呈現,所以和舞台劇結合是非常緊密。我覺得當然是舞台劇和我的作品更切合一點,因為舞台劇用了大量我的圖畫去做場景的變化,可是電影沒有,電影要真實,它選擇了上海、香港和台北的地鐵去追尋,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
      孤單的感覺

      記者:你的作品是遠離人群創作的,現在,把這個童話放在很熱鬧的商業社會里,成為現實的一部分,你持什麼樣的態度?

      幾米:一方面說來,也許因為商業化的過程讓我更專心的創作。比如說以前可能很辛苦畫了一年兩年,但是書沒法滿足生活,于是我得去做別的事情,但是現在我的書賣到很多國家,于是我可以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下去創作。

      我是一個普通人,還是要和人一樣生活。我們不能像魚一樣隨著綠色的魚缸在森林里漫步,隨著魚缸在小橋上看星星。這些都只是夢想,許多人因為沒法這樣做而喜歡它。可是作者本人越來越老,越來越憔悴,越來越脫離他創造的東西。

      我早期一年專心可以畫兩本,那時候我還不是那麼幾米,我很專心地畫,而且好想畫好想畫,我就努力畫。到後來,由于參與進更多的商業活動,我就沒辦法在很短的時期內專心,這個創作的過程就必須拉長,以前一年畫一本,現在兩年畫一本。

      在這兩年發生很多事情,就會進入我的故事,我會隨著變化不斷修正。以前短時間做的東西,可以用比較抽象的形式去處理,現在長時間的話,許多生活中的東西就進來了。

      我在畫《幸運兒》的時候,是處于一個比較焦慮的狀態。那時候我已經是幾米,已經做出了《向左走,向右走》、《地下鐵》、《微笑的魚》等作品,許多的人在等著看幾米你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,我就給自己加了很多的壓力,那種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,也就呈現在我的作品中,那種焦慮,那種巨大的悲傷,因為我自己覺得不可承受。

      記者:《幸運兒》中,董事長表面風光熱鬧,內心寂寞和孤獨,後來變為一只鳥飛走,其實也反映了你成名後的某種心態。

      幾米:是有這種感覺,那是人的矛盾。很多人看幾米,覺得他很夢幻,很怎樣,可是我有很多悲傷是講不出來的,因為這樣的感覺大家會覺得你不該有的,因為你什麼都有了,而且你在創作上也做了一些讓大家看到的東西。那天,馬龍·白蘭度有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刻,他說:“我這麼有錢,那麼有名,可是我人生的痛苦並不能減少,我還是那幺的痛苦。”《幸運兒》的確是比較特殊的作品,的確是在幾米成名之後創作的,但是早期來做的話,我是做不到,因為我感受不到。對創作者來說,創作往往是會透露作者的秘密。

      而且當時畫《幸運兒》的時候我還有一點憂郁症,那段時間常常失眠、憂慮、情緒波動很大,斷斷續續的,我總覺得做不下去了。當我做完的時候,感覺所有的症狀都消失了。對我而言,《幸運兒》是一部非常大的作品,相對于它的題材,它的寓言性是很大的。許多人因為它的悲傷而不買它或者不喜歡它,可對我來說,向世界證明了幾米也能畫這樣的東西,我不完全是那樣輕巧漫畫。

      我的其它作品都有快樂光明的結局,我曾經覺得我都擁有不了,所以我要給他們有。但是《幸運兒》不是這樣的,為什麼?在畫他的時候,我已經不再那麼在乎幸運的結局了,我反而要讓他走。我覺得這是一個完全沒有快樂結局的故事,他已經不是人不是獸,他必須一個人孤單。所以我覺得這里面有非常高的孤單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每個人都會孤單的離去,無論飛到哪里去。這種孤單的感覺一直伴隨著我,但是在這本書的故事性上,特別強烈。

      以後我可能不會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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